第7章挾恩圖報，咫尺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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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輕衣此行的名義就是答謝九君，所以第一步自然是要向九君道謝。最最重要的是，她要探一探九君的口風，看那晚的事他是不是真默認了救她的名聲？
隨著侍衛進了臨時搭著的帳篷，望向長案後正垂首不知看著什麽的男子，墨輕衣緩緩吐了口氣，“右相之女墨輕衣見過大將軍！半月之前三泉寺，多虧大將軍相救，輕衣不勝感激！”
依舊戴著鬼面的男子沒有擡頭，墨輕衣暗暗松了口氣，如此，這九君就是默認了救她之名。
“既然將軍事忙，輕衣便不再打擾，告辭！”墨輕衣例行公事的又行了一禮，轉身而去。
“你就是墨輕衣？”
墨輕衣剛轉身，一個冷到極點的聲音就在她身後響起。
“是！”墨輕衣暗惱，卻依舊耐著性子又轉過身，“不知將軍可有什麽吩咐？”
此刻，九君的眸光已從淩亂的長卷上收回，看向眼前這個低眉垂首、貌似溫婉恭順的女子，心中沒來由升起一抹厭惡。
他知道，她絕對不像她表面看起來的這般溫良，那晚跳下寒潭的決絕，吞下南天竹的堅決，抱向他時的狡黠，此刻還清晰的刻在他腦海中。
“本將軍何時救你？”那晚，他與她而言，不過一個路人。
而這所謂的救命之恩，不過是她的算計，或者說是右相、是皇後的一場算計，當他傻嗎？若非雲美人告訴他，皇後有意為他與眼前這女子賜婚，他差一點就相信那晚的一切不過是偶然。
“或許與將軍這樣的大人物而言，那的確不算是救命之恩，但與輕衣這般的小女子而說，那已是再造之恩，無論如何，輕衣都是應該向將軍道謝的。”墨輕衣垂著眸子再次沖九君福了一福，“告辭！”
呵？告辭！
九君幾乎被墨輕衣的舉動給氣笑了，她說是來向他致謝的，但無論是她的神情、言辭，看著是冠冕堂皇，但卻對他並無半分真心實意的謝意。
“既是救命之恩，你又要以何為報？”
墨輕衣愕然，她怎麽也沒有想到聲名赫赫的九君會挾恩圖報？
不！不對！他是在試探。
墨輕衣眼波一轉，仿若流光傾瀉，“將軍想要小女如何為報？不如以身相許，如何？”
果然如此！
“滾！”九君聲音一沈，帳內空氣驟然一寒。
“既然將軍不喜，那輕衣告辭！”墨輕衣暗暗松了一口氣，轉身而去。
只是她轉身之際，唇角勾起的淺笑，眸中綻出的光彩卻讓九君心中驀然一刺，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又多了一分。
可出了九君帳篷的墨輕衣，早將他拋在了腦後，望向不遠處被夕陽塗抹城瑰色的九皇子的帳篷，心如小鹿般開始砰砰亂撞起來。
溫柔的晚風輕笑著拂起她如墨的青絲，又將她的每一步拉長。
如果按照之前他們的約定，此刻阿九求婚的國書怕是已擺在她父王的案頭。
阿九，我來了，只是，不是以你記憶中的模樣。
阿九，你……還好嗎？
回北漢之後，他們可曾還欺負你？
阿九，你……會不會已經把我忘了？
“姑娘，請留步！”守在帳篷門口的兩名侍衛同時舉起手中的長戈交叉攔住了目光癡癡的墨輕衣。
墨輕衣回神，“右相府二小姐求見九皇子。”
右相府？
兩名侍衛對視一眼，眸中當即浮出一抹警惕之色，“抱歉，墨小姐，殿下身子不適，恕不見客。”
“他怎麽了？”墨輕衣的心一緊，“是不是也沾染上了時疫？讓我進去看看。”
說著，墨輕衣就欲向裏闖，她還不清楚墨染口中的時疫是什麽，但她要確認一件事，那就是這疫情與她師父是否有關？
她絕不能讓她師父害了阿九。
“墨小姐！”兩名侍衛長戈向前一推，攔住墨輕衣，“你再如此，就休怪我們不客氣了。”
“不客氣？我倒要看看你們要怎麽不客氣？”
一個含著怒意的清朗的聲音在墨輕衣身後炸響，是墨染。
“墨公子！”對墨染，這兩名侍衛顯然是熟悉的，“九殿下身子不適，不能見客，還望墨公子體諒！”
兩名侍衛口中說的客氣，但卻暗暗攥緊了手中的長戈，眸中的警惕之色也愈發濃重。
“妹妹！”
墨染此時已走到墨輕衣身邊，將她上下打量，確認她無事之後，才又將眸光投向那兩名侍衛，手緩緩撫上了腰間的劍柄。
“九皇子染了時疫，墨公子確定要去看望嗎？”一個冰冷的聲音就在墨染與墨輕衣身後響起。
墨染覆在劍柄上的手不著痕跡放下，轉身沖九君行了一禮道，“墨染見過大將軍！家妹初至春郡，與禮應該來拜見九殿下。不過既然九殿下身子不適，那我們兄妹二人就不打擾殿下休息了。”
“哥哥！殿下病重，我們不是……”
墨輕衣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墨染扯著手臂拖走。
她掙紮著，頻頻回首望向九皇子的營帳，阿九！你我只是幾步之遙，我卻不能見你。
阿九，若你知道帳外的是我，可會下令讓我進去？
阿九，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的。
“加強戒備！”九君的眸光從那頻頻回首的女子身上收回，看向守在帳外的兩名侍衛，“若有人硬闖，殺無赦！”
墨家，接近九皇子，定然不會是什麽好事。
“哥哥！”被硬生生從西營拖到東營，又拽進帳篷的墨輕衣甩開墨染的手，不滿的瞪向他，“九皇子染了時疫，我們不是更該去探望嗎？”
為什麽反而要選擇離開？
“墨輕衣！”
墨染再也壓抑不住自己層層向外冒的怒氣，“我還以為你學聰明了，怎麽還是這麽沒腦子？這個時候探病，萬一時疫傳染給你怎麽辦？太醫擬下的方子只是理論上可行，究竟能不能行還尚未可知。”
“再者，咱們與九皇子是什麽關系？我們這個時候去探望，萬一九皇子有個好歹，說不定我們就要落個謀害九皇子之罪。”
“可是……”
“好了，”不待墨輕衣再說下去，墨染已揮手打斷，“這一路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墨水，看好了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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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侍衛進了臨時搭著的帳篷，望向長案後正垂首不知看著什麽的男子，墨輕衣緩緩吐了口氣，“右相之女墨輕衣見過大將軍！半月之前三泉寺，多虧大將軍相救，輕衣不勝感激！”
依舊戴著鬼面的男子沒有擡頭，墨輕衣暗暗松了口氣，如此，這九君就是默認了救她之名。
“既然將軍事忙，輕衣便不再打擾，告辭！”墨輕衣例行公事的又行了一禮，轉身而去。
“你就是墨輕衣？”
墨輕衣剛轉身，一個冷到極點的聲音就在她身後響起。
“是！”墨輕衣暗惱，卻依舊耐著性子又轉過身，“不知將軍可有什麽吩咐？”
此刻，九君的眸光已從淩亂的長卷上收回，看向眼前這個低眉垂首、貌似溫婉恭順的女子，心中沒來由升起一抹厭惡。
他知道，她絕對不像她表面看起來的這般溫良，那晚跳下寒潭的決絕，吞下南天竹的堅決，抱向他時的狡黠，此刻還清晰的刻在他腦海中。
“本將軍何時救你？”那晚，他與她而言，不過一個路人。
而這所謂的救命之恩，不過是她的算計，或者說是右相、是皇後的一場算計，當他傻嗎？若非雲美人告訴他，皇後有意為他與眼前這女子賜婚，他差一點就相信那晚的一切不過是偶然。
“或許與將軍這樣的大人物而言，那的確不算是救命之恩，但與輕衣這般的小女子而說，那已是再造之恩，無論如何，輕衣都是應該向將軍道謝的。”墨輕衣垂著眸子再次沖九君福了一福，“告辭！”
呵？告辭！
九君幾乎被墨輕衣的舉動給氣笑了，她說是來向他致謝的，但無論是她的神情、言辭，看著是冠冕堂皇，但卻對他並無半分真心實意的謝意。
“既是救命之恩，你又要以何為報？”
墨輕衣愕然，她怎麽也沒有想到聲名赫赫的九君會挾恩圖報？
不！不對！他是在試探。
墨輕衣眼波一轉，仿若流光傾瀉，“將軍想要小女如何為報？不如以身相許，如何？”
果然如此！
“滾！”九君聲音一沈，帳內空氣驟然一寒。
“既然將軍不喜，那輕衣告辭！”墨輕衣暗暗松了一口氣，轉身而去。
只是她轉身之際，唇角勾起的淺笑，眸中綻出的光彩卻讓九君心中驀然一刺，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又多了一分。
可出了九君帳篷的墨輕衣，早將他拋在了腦後，望向不遠處被夕陽塗抹城瑰色的九皇子的帳篷，心如小鹿般開始砰砰亂撞起來。
溫柔的晚風輕笑著拂起她如墨的青絲，又將她的每一步拉長。
如果按照之前他們的約定，此刻阿九求婚的國書怕是已擺在她父王的案頭。
阿九，我來了，只是，不是以你記憶中的模樣。
阿九，你……還好嗎？
回北漢之後，他們可曾還欺負你？
阿九，你……會不會已經把我忘了？
“姑娘，請留步！”守在帳篷門口的兩名侍衛同時舉起手中的長戈交叉攔住了目光癡癡的墨輕衣。
墨輕衣回神，“右相府二小姐求見九皇子。”
右相府？
兩名侍衛對視一眼，眸中當即浮出一抹警惕之色，“抱歉，墨小姐，殿下身子不適，恕不見客。”
“他怎麽了？”墨輕衣的心一緊，“是不是也沾染上了時疫？讓我進去看看。”
說著，墨輕衣就欲向裏闖，她還不清楚墨染口中的時疫是什麽，但她要確認一件事，那就是這疫情與她師父是否有關？
她絕不能讓她師父害了阿九。
“墨小姐！”兩名侍衛長戈向前一推，攔住墨輕衣，“你再如此，就休怪我們不客氣了。”
“不客氣？我倒要看看你們要怎麽不客氣？”
一個含著怒意的清朗的聲音在墨輕衣身後炸響，是墨染。
“墨公子！”對墨染，這兩名侍衛顯然是熟悉的，“九殿下身子不適，不能見客，還望墨公子體諒！”
兩名侍衛口中說的客氣，但卻暗暗攥緊了手中的長戈，眸中的警惕之色也愈發濃重。
“妹妹！”
墨染此時已走到墨輕衣身邊，將她上下打量，確認她無事之後，才又將眸光投向那兩名侍衛，手緩緩撫上了腰間的劍柄。
“九皇子染了時疫，墨公子確定要去看望嗎？”一個冰冷的聲音就在墨染與墨輕衣身後響起。
墨染覆在劍柄上的手不著痕跡放下，轉身沖九君行了一禮道，“墨染見過大將軍！家妹初至春郡，與禮應該來拜見九殿下。不過既然九殿下身子不適，那我們兄妹二人就不打擾殿下休息了。”
“哥哥！殿下病重，我們不是……”
墨輕衣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墨染扯著手臂拖走。
她掙紮著，頻頻回首望向九皇子的營帳，阿九！你我只是幾步之遙，我卻不能見你。
阿九，若你知道帳外的是我，可會下令讓我進去？
阿九，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的。
“加強戒備！”九君的眸光從那頻頻回首的女子身上收回，看向守在帳外的兩名侍衛，“若有人硬闖，殺無赦！”
墨家，接近九皇子，定然不會是什麽好事。
“哥哥！”被硬生生從西營拖到東營，又拽進帳篷的墨輕衣甩開墨染的手，不滿的瞪向他，“九皇子染了時疫，我們不是更該去探望嗎？”
為什麽反而要選擇離開？
“墨輕衣！”
墨染再也壓抑不住自己層層向外冒的怒氣，“我還以為你學聰明了，怎麽還是這麽沒腦子？這個時候探病，萬一時疫傳染給你怎麽辦？太醫擬下的方子只是理論上可行，究竟能不能行還尚未可知。”
“再者，咱們與九皇子是什麽關系？我們這個時候去探望，萬一九皇子有個好歹，說不定我們就要落個謀害九皇子之罪。”
“可是……”
“好了，”不待墨輕衣再說下去，墨染已揮手打斷，“這一路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墨水，看好了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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